昨夜兴奋的基本没睡着，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大公公，吩咐曹太监的命令，让华森和华林待在咸安宫不许出来。
大公公将信将疑，还是派人把那两兄弟送到咸安宫去了。
我吃过早饭就急急去了储秀宫，血八卦的余波还未散，宫里所有人都很谨慎，我一路低着脑袋，刚到储秀宫门口就被守门的太监拦下来。
“你是哪个宫里的呀？来储秀宫干嘛？”
“回公公话，奴才是曹公公的徒弟小川子，奉曹公公之命来储秀宫看看。”说完，我把腰牌递上前，“曹公公传皇上口谕，说这些秀女私下的品行也很重要，特意吩咐奴才这几天来储秀宫瞅瞅。”
曹太监假传圣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，我也跟他学，那两个太监看了手里的腰牌，立即还给我放行。
我收好腰牌，“谢过两位公公。”
储秀宫是贤妃娘娘的寝宫，听说贤妃娘娘贤良淑德，虽不是荣宠，但皇上从来都没亏待她，还把历年选秀都交给她负责。
贤妃娘娘就是三皇子楚景煜的生母，怪不得三皇子大智若愚进退有度，原来是贤妃娘娘教的好。
储秀宫里面种了很多花花草草，比婉贵妃的永寿宫还漂亮，占地也非常广，只是地理位置不行，离皇上住的地方较远。
我在宫里转了圈没看到人，找了个小太监一问才知，原来今天是三选的日子，贤妃娘娘和秀女都在养和殿，我赶紧让随便找了个太监把我领过去。
“娘娘正在阅秀女，你去了也看不见。”
“我就在外面守着也行，曹公公命我暗查，今日三选是个机会，有人欢喜有人愁，正好可以看看那些秀女的品行，反正落选的秀女也要留在宫中，没准还能被皇上相中，下次就不用再查了。”
那太监瘪嘴，“你们曹公公管得可真宽，咱们贤妃娘娘的眼睛阅了的，还能有错不成？”
“公公误会了，娘娘慧眼，当然是给皇上挑好的，但那些秀女们肯定早有准备应付贤妃娘娘，只有在精神放松的时候，她们才会露出本性？”
“行，那咱家就带你过去吧。”
咱家？
汗，这人还是个领事公公，怪不得处处为贤妃娘娘说话，还敢质疑我。
我赶紧马屁拍起来，“公公莫怪，奴才也是听令行事，贤妃娘娘挑了的准没错，奴才就在储秀宫里转转完事得了，真不知今天哪几位小主能有幸进入殿选。”
“殿选？呵，咱们储秀宫疫病大患未除，她们就算过了三选也进不了殿选。”
“啊？还有疫病啊？不是听说得疫病的人都送出宫去了么？”
那掌事太监估计也被疫病搞得焦头烂额，忍不住在我面前一阵吐槽，“是呀，太医也给每个人都检查过，确定没人染上疫病，宫里也都用醋消毒，可不知怎么的，昨天又有个秀女发病了！”
说着，他还用手扇了扇，“咱家现在都还能闻着醋味！”
和他一起走这么远，听见有小太监给他见礼，得知这人叫罗公公，但凡加了姓的公公都是跟在主子身边伺候，管理主子宫中的宫女太监等杂务的。
净身房，或者御马监这种地方的掌事公公，都叫大公公不用加姓。
我赶紧故作害怕，“罗公公，那病不会潜藏在身体里，连太医都诊不出来吧？”
“谁知道呢，那个秀女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，贤妃娘娘一直都很看好她，谁知道竟然染上疫病，大好的前程就这么毁了！”
“疫病闹得这么厉害，贤妃娘娘不怕么？”
“呵，有什么好怕的，咱们贤妃娘娘说，该来的是要来的，躲也躲不了，所以才如期举行三选，选完之后，皇上什么时候殿选，那就是皇上的事情了。”
贤妃娘娘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，历年选秀，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，估计她早就知道有人再捣鬼了。
说不定正在暗中调查此事。
我得赶紧找到沈玉琪，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，如果这一切都是她做的，必须让她赶紧收手，否则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。
千破万破，马屁不破。
我一拱手，“贤妃娘娘真有魄力，怪不得皇上历年选秀都交给贤妃娘娘，听说这次的秀女中有几个出挑的，其中有个叫沈玉琪的，好像是沈昭仪的侄女。”
这些秀女罗公公都见过，沈玉琪的确让他印象深刻，“沈尚书家的千金当然国色天香，只可惜美是美，身上缺了点大家闺秀的气质，咋一看还行，行处久了就会觉得腻味。”
罗公公跟在贤妃身边有些年头了，肯定见过不少美人，给的也是中肯的评价。
咋一看沈玉琪的确惊为天人，但她的性格有些独立独行，也不怎么服管，放在宫外还行觉得活泼可爱，可这里是皇宫之中，妃嫔要的是高贵端庄，她的确缺了点。
“听罗公公的口气，这个沈玉琪还会落选不成？”
“要是那几人不染上疫病可能会落选，可现在走了好几个都是出挑的，不把她留下还没几个能拿得出手，她应该会留下吧。”
罗公公说着摇头，还挑了挑眉，应该是不看好沈玉琪。
“哎，或许这就是命，看她们自个的造化了！”
“对对，可别小看了这些秀女，就算不起眼，没准哪天就被皇上瞧上了，咱们这些奴才只要尽心尽力伺候着就行了！”
到了养和殿门口，罗公公并未离开，而是跟我一起候在外面。
三选好像是出试题给秀女们做，择优，贤妃娘娘再根据前两轮秀女的表现，以及私下观察，选出一批秀女进入殿选。
落选的秀女们就会立即被分配到各宫，基本都是当宫女的命了，据说年满二十就能出宫。
进入殿选的秀女命运就很多样化了，若是有幸被皇上看中，还可能当场册封，当然，只会册封昭仪以下品级，殿选封妃的少之又少。
或者被记名，就是留着观察，皇上以后想起了还会再看。
再者就是直接赏赐给皇室王公或宗室，总之，进入殿选之后，或多或少都能捞到些好处，所以秀女们都千方百计想踏过这个门槛，争取能见皇上一面。
有点像赌博，充满不确定，却让人趋之若鹜。
我们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，房门打开了，一大波秀女从里面出来，约莫三四十个，场面之壮观，一个个生的美若天仙，只不过穿着打扮都一样，我忍不住眨了眨眼。
即便这样，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人群中的沈玉琪，她的美貌，绝对是这批秀女中的佼佼者。
也有好几个姿色不错，还有两个乍看不惊艳，细看却越看越美。
沈玉琪一直皱着眉头，不知道在想什么，没看到我。
贤妃娘娘最后出来，一身淡蓝色的长袍十分素雅，就连衣服上的花纹也都简简单单，发髻上没有过多的装饰，让她少了些盛气凌人，多了些贤惠端庄。
风韵犹存的五官，非常耐看，保养得非常好。
罗公公用手肘拐了我下，我赶紧回神，立即跟着他走到贤妃娘娘跟前。
“娘娘。”
“奴才小川子，见过贤妃娘娘。”我噗通跪到地上。
贤妃娘娘居高临下，看了我一眼之后，视线落到罗公公身上，“小川子？”
罗公公赶紧解释，“是曹公公让他来咱们宫里的，说是皇上想查查那些秀女私下的品行。”
“哦？”
贤妃声调上扬，这是疑惑的语气，骗得了别人，她可没那么好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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