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股市好，股市妙！涨涨跌跌真奇妙！”
“你一股，我一股，大家都是股东！”
……
孩童们编着苏青给的顺口溜走在街上，逢人便发传单。
林云起走在孩童队伍最前列，脸色难看。
他到底还是怕被周帝治罪，放不下他那官职，接下了带队的任务。
这一幕引来了不少的注目，正值官差上班，许多公人都认出了林云起。
有同僚停下了轿子，透过窗子好奇的问：“林御史，你这是？”
“你认错了！”
听到这话，林云起连忙用衣袖遮脸狂奔，一直躲到角落才稍稍安心一些。
“奇耻大辱！奇耻大辱啊！”
林云起双手攥拳，心里更是恨急了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境界的苏青。
这时，一道身影出现。
林云起还以为是熟人追上来了，心里猛的一惊。
“哥哥，你在干嘛啊？”
是个发传单的男童。
见到不是同僚，林云起才稍稍安心下来，却并不想搭理男童，继续埋起头来。
见林云起不说话也不发传单，男童好奇的问：“哥哥你是第一次发传单害羞吗？没事，我不会跟公苏青哥哥说你偷懒的。”
偷懒？
见自己竟然被一个男童说成偷懒，林云起瞬间抓狂了：“我才不是偷懒！我只是不想为苏青那个混账做事！”
男童不干了，当即怒道：“你怎么能这么说苏青哥哥，苏青哥哥可是大好人呢！”
“他？好人？”
林云起一愣，完全没想到苏青会是这种评价，当即反驳道：“什么好人，你们正是读书的年纪，他不让你们去读书。一天才给你们五十文工钱。简直就是天大的混账！”
男童像看傻子一样的表情望着林云起：“我们都是孤儿哪里上得起学？”
“工坊和店铺也看我们年纪小根本没人愿意招我们。只有苏青哥哥愿意给我们工钱！五十文够我们吃两天饭了，苏公子这不是大好人是什么？”
这回林云起傻眼了。
他出身官宦世家，虽然中间家庭变故，却也有父亲的朋友在资助生活，从来没为吃饭考虑过。
原来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五十文这么难得吗？
男童还在继续道：“苏青哥哥还跟我们说，等他股市开业，就用开设股市赚的钱把我们这些孤儿送到定州城的地方上学！如果苏青哥哥是坏人，那天底下就没有好人了！”
林云起听得不敢置信苏青竟然背地里为这些穷孩子做了这么多。
他们清流一直自称道德君子，可却还从未做过这种实事！
不过林云起依旧嘴硬道：“他不过是邀买人心罢了！就如这股市料想也不过是他盈利的手段！”
“才不是呢！”男童一口否定，认认真真的道，“股市可以公平交易，可以帮助那些优秀的产业更多得到银两，从而促进天下钱货流通，穷苦人能有更多的活路！”
“如此一来有钱人的钱也有了去处，而不会仅仅局限于田地上，农民不需要继续从地里刨食！”
林云起听得瞠目结舌，这些他从未想过！
“你是听谁说的？”
“苏青哥哥跟我们说的，而且宣传单上面也有！”
闻言，林云起才看向被随手丢向一边的股市宣传册。
他还从未看过一眼，不知不觉就看得入迷了。
虽然宣传册上面的介绍不多，但基本将股市介绍清楚。
林云起惊奇的发现这股市的设想，简直就是天才！
好久之后，林云起终于拿起传单，朝男童道：“走吧，咱们一起去宣传股市。”
这次林云起一边介绍，一边品味股市的含义。
甚至连结束发传单也偷偷留在苏青身边，偷听对股市的见解，并将他对股市的见解在清流圈子里发表出来。
在周帝的全力支持下，股市的进展也格外的快。
在数千民夫日夜不休的劳作下，一座交易所在京南拔地而起。
在周帝的特许下，这座股票交易所背靠皇城，处于黄金地带。
而为了保住林云起的官职，清流方更出动了不少力量宣传股市。
如此声势浩大的宣传下，京城里上至皇亲国戚，下至平头百姓都了解到了股市。
还没正式营业，股市开业等消息就已经席卷京城。
今天便是股票交易所开业的日子。
早早的，林云起就已经在门外守着。
此时林云起身上挂着许多红色条幅，诸如“股市开业”“招财进宝”之类，这一身怪异的装扮只要出现，就能引来了不少目光的注视。
“所谓股市，便是购买交易股票的地方，股票可以分红，这是关于股票的消息，大家可以看一下。”
……
林云起朝着围观人群卖力讲解着，时不时将手里的传单发出去。
此时的林云起仿佛不是高高在上的御史，更像是一名推销员。
这些日子林云起发传单受尽了白眼和拒绝，林云起已经习惯这种生活，一双眸中没了傲慢，反而多了几分成熟。
每发出一份传单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。
“锵！”
这时一道鸣锣清道声，一辆轿子缓缓在交易所门外停下。
在几名仆人的搀扶下，余然缓步从车内走了出来。一起的还有余存浩。
周围人见状连忙让开了一条道。
“余公。”
见是熟人，林云起行了个礼，身上的条幅随之摆动。
见到林云起这副模样，余然作出义愤填膺之相道：“苏青这个竖子！胆敢这样折辱我清流人士！”
余存浩也附和道：“是啊，这苏青还开设什么股市，无非就是为了圈钱罢了！”
一介清流派御史，竟然在苏青要求下扮丑宣传。
在他们看来，简直是有辱斯文！
听到有人说股市坏话，林云起下意识的就道：“余公，我倒是觉得这股市是利国利民的好事……”
余然怪异的看着林云起：“什么利国利民！林公子，我看你是这段时间被那苏青羞辱傻了吧？”
被这么一说，林云起涨红了脸，偏偏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。
“看来二位是对我的股市颇有微词啊？”
这时一道声音幽幽的响起。
是苏青。
在苏青身边，还跟了一群人。
放眼望去，全都是朝堂中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这次股市开市是周帝的意思。
哪怕朝中对此颇有微词，清流、浊流、内监司三派还是都派了人来参加这次股市开业。
步子炼、李泰山两位清浊流领袖赫然在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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