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 期中考试
中学时期的统考，基本上都免不了布置考场。
每每如此，一些多余的桌椅，以及学生的课本总是放在讲台、校门口，以及教室的后面，每个教室都是如此，杂乱无章，又充满青春气息，像是乱七八糟的少年心事。
告别乔凉之后，安亭回到高一一班教室。
徐清舒和许老师已经不在花坛前，也不在教室里。
要么上厕所，要么回去办公室。
考场已经布置好了，同桌都被拆开了，都是7X7的单独座位，而身为学习委员的宋瓷坐在讲台上，管理一下纪律。
属于是很常规的操作了。
班主任不在，班干部管理。
虽然班长是王子宏、副班长是乌梅梅，但其实徐清舒心中还是更加青睐宋瓷，将她当成自己的代理人。
山河已晚，人间已秋。
白天，宋瓷仍会穿短袖校服；晚自修，洗过澡以后，则是T恤+校服外套+小白鞋，夏天怕热会绑头发，秋天都没绑，随意零落。
静静坐在讲台上，遗世而独立。
见到安亭手提一袋子零食归来，宋瓷偏过脸，长叹一声，压低音量，道：“你，真的是…”
尽管嘴上会苛责、会抱怨，但宋瓷已经没那么严格，她会包庇这个男生。
初中时期，宋瓷是不会包庇安亭的；现如今，这个姐姐学会让步了。
安亭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自己的座位，而是走上讲台，将两颗卤蛋和一份炸火腿肠，交给宋瓷，笑嘻嘻道：“祝你考一百分。”
“语数英可不止一百分！”
宋瓷倒是没有拒绝少年的投喂。
一直认为学校在某些方面不是很人性化，要求学生下午5~6点用餐，夜晚十点45分熄灯，中间隔了五六个小时，正常人都会肚子饿，饭堂还不开夜宵窗口。
在泡面与卤蛋火腿肠之间，宋瓷更倾向后者。
“我下课再吃。”碍于课堂纪律，宋瓷还是决定先不吃，下课再吃。
安亭吐槽道：“哎，直接吃就行了，冷了不好吃。”
“不行，我要带头作用，要是连我都带头吃东西，那谁还遵守课堂纪律。”
“随便你了。”
然后。
安亭将买回来的零食交给包维维，后者非常高兴。
回到座位，刚刚坐下，又想起手机已经没电。
期中考试为期三天，周三、周四和周五。
这么说来，今夜是周二，明天周三，夜晚是自己与顾雪丽的固定交流时间，手机没电可不行。
安亭走上去讲台，毫不避讳钻进讲台底下。
见状，宋瓷吓了一跳，有人往伱下面钻，你怕不怕？
“安亭，你又在搞什么？”
少女原本正对讲台桌子坐着，连忙侧过身子，腿部朝着门口方向，夹紧了。
安亭没有含糊，直接道：“抱歉，手机没电了，充电。”
每一间教室都配了教学电脑和投影仪，肯定会有电源接口，安亭早买了一个排插，安装好了。
班主任徐清舒以为这个排插是学校安排的，没有怀疑。
同学们自然是不抗拒，有人愿意花钱买排插，供给大家充电。
当然…使用这个排插被老师发现，没收手机，那安亭就不负责了。
关于手机这一点，宋瓷没有责备安亭，因为她同样带手机上学，这是遗留下来的习惯，也是母亲的要求。
单亲家庭，女儿一个人在外面读书，没有手机，没有安全感。
正当安亭钻进讲台底下捣腾的时候，一个不合时宜的身影出现在教室前门，正是高一级长。
“诶，宋瓷同学，徐老师呢？”
这是一个食物链：校长——级长——教师——学生。
由于宋瓷是榜眼的身份，高一年级组都认识她。
“嗯，徐老师去喝水了，马上回来。”
言语间，宋瓷默默坐直身子，轻轻踢了桌底下的少年一脚，正中胸膛。
安亭又不蠢，自己在充电，级长来了，一旦被发现，不光是自己的手机无了，同学们的手机也无了。
他，可不敢出去。
讲台桌底的空间很少，加上安亭又比较大只，基本上是半躺在其中，而宋瓷的双腿无处安放，只能搭在少年的大腿上。
就这么，默默待在桌底下，安安静静看着少女的小白鞋，以及双腿。
其实什么都看不到，宋瓷穿着小白鞋+校服长裤，袜子都是短筒袜，严严实实，一点肉都没有露出来。
但…果然是有点奇怪。
很纯很暧昧…
安亭从来没有给自己下过定义，贴过标签。
只不过，在乔凉说过自己禁欲之后，他多少意识到这一点，重生以来，自己的确是禁欲，除了事业与学业、亲情与友情的夹击以外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——宋瓷的存在
在这个近乎完美少女面前，其他女生似乎都失去了吸引力，偏偏自己又不能对她动心思，索性禁欲了。
而乔凉的出现，又让少年的心境，产生一丝变化。
不管怎么说，禁欲系的少年，今夜动摇了。
不管是见到乔凉舔舐掌心的一幕，还是望着宋瓷双腿之间深处的一幕。
“得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。”
学生时期，有的女生喜欢将鞋带绑在脚踝处，有的女生喜欢将鞋带藏在鞋子里，有的是绑着正经的蝴蝶结。
像宋瓷这么正经的女生，其实就是蝴蝶结，只是…松了一个。
安亭闲来无聊，也为了转移注意力，还是帮她绑上了。
感受到桌底下的微弱触感，宋瓷嘀咕一句：“不要做多余的事情。”
……
一连三天，期中考试有条不紊的进行。
很快，少年们的第一次高中统考落下帷幕。
成绩也在两天之内陆陆续续出炉，在第一中学这种重点高中里，成绩是一件很大的事情，不，是最重要的事情。
尽管一直都在渲染青春的氛围，但学业始终都是第一位。
情感方面都只是点缀，最重要的还是学业——这是同学们心里很明晰的一点。
成绩单被贴在高一教学楼一楼的公告栏上，得到很多同学的强势围观，像是玄幻小说里面公布战力排行榜一样，充满了青春的不屈，以及不灭的斗志。
少年们都想看最近半个学期的学习成果。
“斗之力，三段！”
不好意思，串台了。
安亭自然不例外。
课间时，他被包维维抓去公告栏看成绩了，后者中考被三个少年都超过了，有点不爽，肯定想要反超回来。
包维维的成绩依旧保持入学水平，大概是中下游。
宋瓷毫无悬念是全年级第一名，她本身就是第二名，在被安亭抢了第一名之后，学得更加卖力，第一名是正常的。
高飞与朱家俊入学成绩都是全年级二三十名，现在变成两三百名，中游的水准。
高一年级一共13个班，如果每个班50人的话，那应该是650人，虽然在旁人视角里，这两人退步巨大，但其实是进步神速。
按照他们初中的真实水平，来到第一中学，应该是垫底才对，现在竟然中游！
而我们的男主角安亭，他的名次是全年级99名，从第一名到九十九名，只用了半个学期。
坦白说，他对于99名这个成绩非常满意，期末考试再进步50名，那就完成任务了。
当然…
他本人满意，不代表其他人满意。
不光是高一一班，整个高一年级，整个第一中学，一片哗然。
中考状元保质期这么短的吗？这才短短半个学期，直接退步近百名，这应该是有史以来保质期最短的状元。
班主任徐清舒的心里在滴血。
她一早已经想明白了——安亭毕竟是第一名，没有进步空间，大概率是下降名次，二十名之内都可以洗一洗，这99名怎么洗？！
校历第十一周的校会上。
学校领导重点表扬了宋瓷，却没有再提及安亭。
嘛…肯定没有批评，也找不到理由批评，在一中前一百名，其实也算是优良水平，只是落差太大。
在学生校会之后，还有一个高一年级组的教师会议。
学校领导确实不好批评安亭，毕竟出师无名，但他们能批评徐清舒啊。
“徐老师，亏我们这么信任你，将状元和榜眼给你带，你才半学期直接让状元贬值成这样子，你到底在干什么！？”
“这难道就是你的教学能力？”
“徐老师，你辜负了学校对你的期待与信任！”
“技…技术…技术性…”徐清舒结结巴巴，支支吾吾。
技…技术技术性调整——徐清舒一早准备好的理由都说不出口了。
真正意义上的百口莫辩。
这一刻，徐清舒成为了第一中学的罪人。
良久，她低着头，憋出一句：“对不起…”
唯一值得安慰的是，班上还有一个宋瓷在兜底。
学校领导很想安排安亭换一个班级，换一个班主任，却是考虑到临时换将和环境变化对于安亭的影响不小，还是打消这个主意。
“反正…徐老师，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“好的，对不起…”
半个小时后。
正值下午五点半，徐清舒委屈巴巴走出行政楼会议室，连去教工饭堂吃饭的兴致都没有了，打算去运动发泄一下。
没想到冤家路窄。
前脚走到田径场，便是见到刚刚训练完、浑身大汗的安亭。
别忘了一件事。
安亭、高飞、包维维和宋瓷，最近都在陪胖子朱家俊训练，一放学就往田径场跑，后者可是报名了男子3000米。
“徐老师，下午好，没想到你也来跑步了。”
听到安亭的主动打招呼，徐清舒给了一个幽怨中夹杂着愠怒的眼神。
安亭的心情很不错，商业线好消息不断，期中考试没有跌出前一百名，还能接受。
他有感受到徐清舒的怨念，不明所以，以为她是遇上什么烦心事或者被人欺负了。
自己可是好学生，老师不开心，那不可能坐视不理，直接安慰道：“徐老师，你有很多事放不下？做人要潇洒一点…”
一听这话，徐清舒更委屈了。
“.”
他欺负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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