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会为这个！
南苏禾不由抬眼看向周老夫人……
昨日给她做手术的时候，是给她打了麻/醉的……
照说，以周老夫人这样的年纪，和昨日的发病状况，应该是很快没有知觉，不知道周围情况才对。
难道低估了周老夫人的意志力和身体情况了？
或者，是周老夫人和孙嬷嬷都看到了手术的那个伤口，有所怀疑了？
南苏禾没有回答，只是静静看着周老夫人，看她还准备继续说什么。
“吓到你了吧？孩子？”
周老夫人见南苏禾没反应，又慈祥地笑了起来，继续说到：
“老身可能表达得有些不准确了……”
“老身的意思是，你相信轮回吗？”
“或者相信，有转世吗？”
南苏禾继续看着周老夫人，不说话，等着她继续往下说。
“你真的，和我的孙女慕妍，长得太像了……太像了……”
周老夫人喃喃说着，一边说着，一边看着南苏禾。
周老夫人的眼神带着柔和和慈祥。
那目光，确实就是在看自己的孙女一样。
“从在寺庙后院看到你的第一眼，我就产生了恍惚……”
“以为是慕妍回来看我了，舍不得丢下姥姥一个人……”
“姥姥？”南苏禾问，“不是孙女吗？”
“其实是外孙女……”
说到自己的孙女，周老夫人的眼睛都带着光亮，继续说到：
“我的儿子和儿媳不能生育，没有孩子……”
“我的女儿去得早，就只剩下这个遗孤，当时老身的儿子儿媳，就把她给领养了……”
“对外也说得是孙女。”
“其实，是我的外孙女……”
南苏禾点点头，一边听着，一边继续把脉。
这老夫人的身世，还真是有些可怜。
一把年纪了，儿女都早早不在人世。
连唯一的孙女，也出了意外……
一次次地遭遇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换做是别人，可能早就自己活不下去了。
可周老夫人，不仅活了下来，还完全没让自己的府邸落魄！
这是一种怎样的能力啊！
听外面大概说起，也是说着周老夫人太心狠了。
所有儿孙都不在了，竟然还能独活这么久……
但是南苏禾知道，这种失去一切，自己在这个世间独身一人……
周老夫人有多辛苦！
“老夫人，节哀……”
南苏禾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才能安慰到她。
她自己也不是多么善于安慰人的类型。
于是也只能这么久了，只憋出这一句话……
周老夫人听着南苏禾的话，深吸一口气，又重新笑了起来：
“是啊。节哀……”
“人嘛，自然要向前看的。”
周老夫人的目光是看着屋顶的，但是南苏禾知道，她的目光，她的思绪，也早已经不在这里了……
片刻，周老夫人又重新转过头，看向了南苏禾：
“贺公子，你知道吗。”
“看到你的第一眼，老身就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……”
“是老身的孙女回来看我了……”
“说起来，你和我孙女慕妍，也只是身形相似，有着一样的面具和衣服……”
“声音也有些相似……”
“但是老身从未见过你，也许你的长相和我的孙女是完全不一样的……”
“但是，即使如此，老身也总觉得……”
“你能出现在老身身边，是慕妍在天有灵，安排的！”
说到这里，周老夫人的目光炯炯，旋转手腕，回握住南苏禾的手。
“而且……”
周老夫人降低了声音，另一只手伸出来，朝着南苏禾招了招手……
看样子，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……
于是南苏禾弯下腰，凑近了周老夫人的嘴边。
就听到周老夫人缓缓开口：
“贺公子，你是女儿身吧？”
一听到这里，南苏禾一惊，抬起身子，看向了周老夫人。
只见周老夫人笑眯眯看着自己，眼神很是慈祥柔和。
周老夫人重新招手，南苏禾也重新俯下身子……
周老夫人继续说到：
“别担心，老身也是一把年纪过来人了……”
“自然知道，如果有意要隐瞒身份，定然是有自己的原因的……”
“我不会对外说，孙嬷嬷也不会知道。”
“你也不必介怀，不是你装得不像。”
“老实说，你装得很像。如果换做平时，老身是不会看出来的……”
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，从看到你第一眼，觉得你像我孙女的时候……”
“老身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……”
“觉得你就应该是女儿身，就应该是我孙女回来看我了……”
“而且，老身自己，也是有一点医术的……”
“之前只是我的猜测，刚刚握住你的手腕的时候，看了脉象……”
“也确定了我的猜测了！”
“不过，孩子，你放心……”
“对老身来说，你还是医治我的‘贺公子’。”
听到周老夫人这么说，南苏禾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。
她自然是对自己的乔装是很自信的。
而且，她故意变了声音，壮了一些身形。
这样的乔装，不敢说可以瞒过所有人，但是“几乎所有人”这样的程度，是完全可以做到的。
哪怕，是司寒宸这样机警的人出现在面前。
就像是当日德善药房开业，司寒宸出现那般……
她也有自信，起码第一眼，第一次见面，是不会被看出来的。
更何况是这样一位老人家！
也许，真的就如周老夫人自己所说……
就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吧！
就好像是依依对司寒宸，以及依依对婉宁公主一样。
就是看着一个人，莫名的就觉得她很亲切，很喜欢。
难道周老夫人对自己，也是这样的感觉？
“所以，老身也有个不情之请……”
周老夫人说着，一边紧紧盯着南苏禾的面具。
“老夫人是想看我的真容，确定一下，是不是自己的孙女，是吗？”
“贺公子确实很聪明……”周老夫人也没有奇怪南苏禾会猜到。
她就知道，一开始就知道，这个贺公子很聪明！
和自己的孙女一样聪明！
或者说，比自己的孙女还要聪明！
“不过，只是老身这么想……”
“公子如果不愿意……”
“可以。”南苏禾回答，打断了周老夫人的话。
“什么？”周老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，“贺公子当真愿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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